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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曦澄】【短打】何日归家洗客袍〈一〉


又是一时兴起,写点什么东西都是由一个现实中看到的场景代入人物产生的画面,再由这幕画面扩散开来。所以很容易不知所云,并且我目前设想的结局会很无厘头。总之慎入(。)

想表达的大概就是,心中总有沟壑是仅仅耽于情爱所不能填补的。我们是人,不是会发情即可绵延不绝的动物,但凡是人,总有逃不掉的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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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畔一声惊雷生生阻断了唇畔飞出的泠音,随之而来的是淅淅沥沥如鼓点敲击瓦房般细密的雨声。

姑苏和云梦,皆有此般季候,他却已数年未曾如此凝望斜织雨幕下的云深不知处了。


蓝曦臣轻轻吁出一口气,放下短笛纳入乾坤袖中。


记忆里也是这样的入梅时节。那一年的连绵雨季未能如约而至,藏书阁前的黄梅却应时成熟,沉沉坠了满枝。


也正是那时,他与蓝启仁坦白,已与云梦江晚吟互许终身。


“...罢。”他跪于门前整整五日,蓝启仁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动,却掩不住深深倦乏,“各有各的机缘。”


然而毕竟是触犯家规,一门仙首更须以身作则。对着叔父行完大礼,蓝曦臣自去领戒鞭,却仍带伤坐镇姑苏。


叔父已然年迈,蓝家离不开他,他也不能心无芥蒂地丢下担子一走了之。


好在蓝家人才辈出,旁支亦众,挑选接班人倒也并非难事。故而历时五年,诸事筹备得宜,宗族事务也逐步交托完毕,待到搁下手头最后一卷。蓝曦臣又至蓝启仁门前,跪足三日,自此叩别叔父。


门扉紧闭,老先生到底是难释然。蓝曦臣下山之时,却有一道目光始终紧随其后,送至山脚。


一别便已经年,只借景仪思追私底下几页书信探知家中景况。

中途并非不曾故地重返,蓝曦臣却只伫立山脚,未得叔父释然应允,无颜再涉云深不知处。


直至那日景仪匆匆寻来莲花坞,彼时跳脱少年早已能独当一面,却因着蓝曦臣过往便待人亲切,在见到人的一刻眼泪扑簌地往下掉,张了张嘴,那句“泽芜君”却卡在了嗓子眼里,怎么也发不出声来。


“好孩子,先止住哭。”

疾风扯得牖户嘎吱作响,蓝曦臣起身阖窗,目光轻轻落在案前压着的,本想寄与姑苏向长辈告知婚讯的团书上,前时还令他喜不自胜的烫金鲜红此刻却平添心头几缕不安。

“是家中,出事了?”


蓝景仪从蓝曦臣手中接过帕,却没心思揩眼泪,平复几下情绪,终于颤颤开了口。

“蓝老先生他...病倒了。”


蓝曦臣心头一颤,第一反应竟是茫然若失。


双璧自小失恃,后又失怙。比之记忆中渐趋模糊的生父青蘅君,蓝启仁平日虽然不苟言笑,却将养育之责尽数揽了去。


鸦有反哺之义,羊知跪乳之恩。


他也好,忘机也好,对于叔父,是又敬又爱。也只有在叔父面前,他才感觉自己万般尚有依附,绝处亦可逢生。

他一直刻意回避着,叔父原也是肉体凡胎,也会生老病死。而今却不容他不正视现实了。


这边蓝景仪还在抽抽嗒嗒,江澄的面容忽而跃至他眼前。
此刻晚吟应当尚留在金麟台与阿凌筹划布置,以防有人借着仙门大喜之日趁虚作乱。


江澄是再细心谨慎不过之人,事事恨不能亲力亲为,更不必说这桩婚事,是他们期待已久的了。
尽管从不言明,蓝曦臣心知他有多欢喜且珍重,自己亦是如此。


如今...却大概是不得不暂时搁置了。

叔父情况难测,他尚且等不及江澄回来当面解释。

蓝曦臣略一思索,摊开纸笺,简单交代原委。


末了,写下“等我”二字。笔峰微顿,却是又飞快抹去。


此番回去,短期应是回不来了。



惊雷又起,思绪回笼。眼前已不是云梦万顷荷塘。

若非事发突然,今日原是他和阿澄共挽鹿车的良辰吉日。可历经世事,他早明了,事事尽如人意,本就强求。

心事重重的蓝曦臣低首复听一阵雨打芭蕉之声,转身沿原路折返。


这个点,叔父该是醒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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